黑赤金°洛羽

*最終幻想死粉 博爱党
*圈地自萌
*咸鱼玩家 残废码字人
*巨龙首营地特供胡萝卜x1
*特涅布拉耶栎树的落叶

[原創]不作約定

*是黑影精靈兄弟cp向,可希克扎爾先生今天也是絕讚的一根板直木頭。時間線紛雜我已經想不明白所以就當做是什麼神奇的平行世界那樣吧(何

*小女孩怎麼養呢?

*我在試圖讓小尼托可愛一點,但我真的不會寫小孩。

*BGM-死在旋轉公寓



        亞特維斯蹲下身子在矮櫃里翻找著,經年未開啟的矮櫃中沉積的灰塵被動作帶起的細微氣流攪動,在窗前投下的暖金色陽光中打著轉兒。黑髮精靈的動作停下了,他皺著鼻子側過臉,抬起左手遮掩口鼻,眉頭擰成一團——他已經在內心詛咒過千萬遍為什麼自己總想不起來打掃放在書房角落的這個櫃子,這些灰塵對於呼吸道過敏患者來說真有夠受。待到塵埃落定,他方轉回臉來繼續尋找。

        ……好吧,他承認自己要不是現在工作所需必須找到某樣東西否則都在有意無意地避開這裡,可這都是因為……

        “阿爸——”

        一個稚嫩的童聲打斷了思緒,不知什麼時候跑進書房的貓魅族女孩站在旁邊,小手扯著他的挽起的襯衣袖子,柔順的黑髮梳成一個短短的馬尾在腦後微微晃著。女孩眨巴眼睛看他沒回答,於是搖晃著撒起嬌來:“阿爸!教我跳舞嘛——”

        由於思路被打斷而一時沒能作出反應,亞特維斯一邊試圖在腦袋裡繼續想剛才的事情一邊對著女兒揚起眉角,嘴上下意識重複著:“……嗯?尼托怎麼突然想學跳舞?”“因為老師說過下週有個舞會呀,上次學校開放日時候說的……”尼托克麗絲雙手扒住他的手臂湊近了一些,觀察著精靈的神情,“——阿爸,你是不是忘記了?”

        “呃。”突然意識到這是事實而又不希望被拆穿的雙蛇黨軍官脊背僵直了一瞬,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有些可笑的短促氣音便看見自家女兒鼓著小臉湊了過來。墻上綠金掛鐘的指針剛好咔噠一聲,隨後那報時的機械鳥兒便嘰喳著吵鬧起來,連帶著扯起窗外的一片喧囂搞得人頭痛。亞特維斯迅速經歷了一番天人交戰之後選擇坦白從寬,他擰過身子改為跪在地板上,摘下手套雙手扶上貓魅女孩的肩膀:“抱歉尼托,這週工作實在有點多……我忘記了——不過現在你一提醒我就想起來了。”“那你還是忘記了嘛……阿爸是大騙子。”尼托嘟囔著扭開臉。“可我現在想起來了——還來得及嗎?”亞特維斯看著她委屈的表情沒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來,他輕歎一聲揚起嘴角,牽起女孩在手背上落下輕吻,隨後略略後撤,低下頭右手併攏五指掌心翻扣貼在胸口,沉聲:“我的小公主,可願與我共舞一曲?”貓魅族女孩聞言咯咯笑開了,她提起裙角微微傾身行了個不太標準的屈膝禮,轉身雀躍著跑進里間,就在亞特維斯還在納悶的時候她從門口笑嘻嘻地露出半張小臉,隨後小心地雙手捧著一件物什從墻後面轉出來。

        ——那是一個立面上雕著音符圖案、形狀奇怪的小紅盒子。

        剛剛站起身拍拍衣角塵土的亞特維斯一時呆愣在原地,他花了好幾秒鐘才從自己的記憶裡不太情願地搜索到了有關它的一切,隨後,一個名字溜出唇縫化為一句呢喃:

        “萊布納。”

        只那一瞬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攪亂成混沌,斑駁光影在眼前炸裂,他幾乎要站立不穩。

        並非是遺忘,絕非是遺忘,他從未忘記關於那個人的一切,但是——

        “阿爸……?”

        “嗯?沒事。”垂下眼睫不露聲色地斂去了思緒,讓午後的陽光在眼底暈出晦澀不明的暗黃。他對著女孩微笑。一向如此,他對於這般掩藏情緒已經習以為常。在亞特維斯·V·希克扎爾過去近四十年的人生中,他對於一切抱著一種令人難以接受的漠然,無論是血脈相連的兄弟的死,還是視若己出的孩子的失蹤——他看上去只是沉默地旁觀著,看著仿佛與己無關的事情一步步發展,然後轉身離去。

        為什麼會是這般反應?是無情抑或麻木?不知道,亦無法知曉。

        亞特維斯緩步走向尼托,他雙手接過女孩手裡的音樂盒輕輕置於轉角臺之上。咔。盒底落在胡桃木上發出輕響,黑髮精靈的指尖落在旋鈕上,他觸到了雕刻其上的精巧紋路——以及一道不起眼的細小劃痕。

        如同一道心傷。

        他扭轉發條旋鈕,在內構齒輪吱呀著小聲抗議了一會後,樂音終於如多年前的那個黃昏一樣從這個小盒子里溢出,叮叮咚咚,叮叮咚咚。他傾身行禮,隨後牽起女孩的手小幅度地循著節奏引導著她晃動身體。尼托克麗絲小臉上滿是認真地捉著他的手跟上步伐,山羊革小皮鞋的鞋跟在木地板上敲出噠噠響聲。她很聰明,幾番進退便已經掌握訣竅,甚至還模仿著大約是放學時在露天劇場看到的舞者那樣踮著腳尖旋轉起來,白色棉布裙邊隨動作在身側旋開像是一朵綻放在這棟薰衣草苗圃小屋里的花。

 


 

        從方窗溜入小屋的陽光在這一方天地嵌上金絲,亞特維斯慢慢放開了牽引的手,他望著貓魅女孩陶醉在樂曲里的樣子出神。他想起那個剛考完試的悶熱午後,萊布納非要捉著還滿腦子頓點點頓頓頓點頓的他跳舞。軍校的那間宿舍又小又舊,楓木床板散發著陳木特有的味道,隨著叮咚樂音緩緩彌散在房間裡;陽光下細塵被他們的動作攪動,萊布納的襯衫解開了上面兩顆紐扣敞著胸膛袖口也挽起在手肘之上,兩個男人大熱天在這節奏輕慢甚至算不上舞曲的旋律里相擁著笨拙地從寢室左邊晃到右邊再晃回原地——不,笨拙的只有他一個罷了,萊布納是會跳舞的,或許精於此道也說不定。他想起那時候萊布納拽著一萬個不情願的他自顧自向空曠處邁出舞步,捲曲的短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有幾綹還被汗水濡濕粘在額角,這個有著小麥色皮膚和金色雙瞳的精靈嘴角一直噙著笑,仿佛彼時自己說出的並不是拒絕而是什麼應景的語句。

        ——後來呢?

        他抬起眼,恍惚間看見窗前耀目的金色陽光里,一個穿著白色鷹獵人襯衫的纖瘦人影對他揚起嘴角。

        後……來?

        後來啊……

        一個即將落雨的清晨,他在水平那個人心臟的位置舉起長劍,經著黑衣森林參天巨樹葉隙灑落的光芒深深刺入那人胸膛,而他的手,沒有一絲顫抖。亞特維斯低下頭,垂眼。那人伏倒在他肩上,耳邊的呼吸變得沉重。明亮到刺眼的朝陽光斑在他眼前搖晃,像極了那個悶熱午後的陽光,穿著白襯衫的精靈擁著他在狹小寢室的空檔緩慢晃動,那人抬起眼,陽光在眼底融成一片極盡溫暖的金色,他嬉笑著低聲喚他,哥哥。

 


 

        “放輕鬆點,哥哥。”

 


 

        可那個人就要死去了,鮮紅的灼熱的血濺了他一身,而他只是由著那人的身體從自己身側滑落,摔在地上,刺目的紅色暈染了那人身下的土地,還有葉片上的晨露。大雨轟鳴著,沖刷著血跡流進他嘴裡,苦澀的鐵鏽味,他突然想要弓著身子發出像是傷獸般的嘶叫。

        可他最終只是穿著浸染血跡的衣服頭也不回地轉身邁步離開,而那些血最終在襯衫上乾涸成大片殷紅。

        ——這就是,萊布納弗爾·德·羅斯福爾·西里埃克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最後了。

 


 

        叮叮咚咚的樂音漸漸停下,亞特維斯看著尼托克麗絲蹦跳著跑過來。他揚起嘴角張開懷抱,女孩咯咯笑著撲進他懷裡,細軟的頭髮蹭在他胸口。“阿爸~阿爸~!下週的舞會你一定會來看我跳舞的對吧?”“嗯,一定。”黑髮的正牙校低頭在她發頂落下輕吻。

 


 

        ——之後交給你了啊,哥哥。

        那一切,連同我們的未來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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